第54章 生小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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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就因為這？◎
這兩天, Z大校園、超話幾乎都是和許純相關的話題。
不知哪個路人把秦野在跳樓機上求婚的視頻發在網上，很快，就有Z大的學生認出了視頻裏的女主角是他們學校的校花許純。
-這是我們Z大的學姐, 還是個在讀研究生
-以前學校就好多人追來著, 但她眼光挺高的
-看上Q in的老板, 眼光能不高嗎？
-這是Q in老板嗎？看著不像啊
-Q in員工在這裏！這就是我們秦總, 不過私下都挺嚴肅的，第一次看他穿這麽新潮
……
熱帖下面的評論平地如山起，轉眼就上千了。
沒一會兒，董佳慧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鈴響兩聲, 許純心虛起來。
她之前騙人家，說自己和秦野清清白白，現在直接求婚成功, 按董佳慧的性格不把她歇斯底裏盤問一頓肯定不會罷休。
接通後，對面說話如同大喇叭。
“許純！！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, 你放我鴿子結果就是去歡樂谷玩跳樓機？？”董佳慧一整個大無語，“野餐和跳樓機！你給我選跳樓機？？”
“……”
這個重點好像有點偏。
許純頓了頓，順著她的話岔開話題，“你那天是不是玩的很開心啊？”
電話那頭突然噤聲，好一會兒，像是記憶重塑，董佳慧整個人跟炸毛了一樣。
“你不提這事，我都想忘了, ”董佳慧灌了一大口水, 吐槽欲一下起來, “你說你介紹一男的給我, 就介紹上回在我家廁所喝醉那酒鬼？？”
“而且, 我什麽時候就猥.褻他了，上來就說我是臭流氓？”董佳慧無語到翻白眼，“他一通亂說也就算了，後來硬扯著讓我對他負責，我負個鬼的責呢，我認識他嗎我。”
許純越聽，畫面感越破碎。
沈梁川什麽時候這麽娘們唧唧的了？
不過這事具體怎麽回事，許純其實不清楚，也就是一個說被侵犯了，另一個說人不翼而飛了。
本來想借著兩個人當面說清楚，但現在看來，事態好像是往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著。
“那最後……”許純抱歉地問。
“還最什麽後啊，當然是跑啊！”董佳慧說到這兒，情緒又開始激動，“你都不知道這男的有多難纏，我跑了兩條街還一個勁兒追著我，甩都甩不掉，後來我直接報警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許純驚訝，“那他被拘留了？”
“那跟我沒關系啊，我管他呢。”董佳慧突然想到什麽，說，“就他還能是你僚機，你追得到誰啊。”
話一脫口，董佳慧的腦子就好像叮——一下，開化了。
“我靠，你不能是靠他追的我老板吧？？”
董佳慧可是記得，之前許純就跟她說過秦野和沈梁川認識，兩個人還是好朋友。
所以這一來二去，瞬間她就把這圈關系給兜了回來，並且圓上了。
“不會吧，純純，”董佳慧都佩服自己的高智商，“你主動追的？”
“呃……”許純到底是跟不上對面的思維，怎麽莫名其妙地就從沈梁川又說回到了自己身上，她想解釋又好像無從解釋，於是打著哈哈道，“也不算吧，你不都說了，靠他這僚機，怎麽可能成嘛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董佳慧嫌棄口吻，“他不幫倒忙可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“那你和我們老板到底怎麽回事？不會就是因為上次采訪吧？”
許純否認，她想了想，最後還是一五一十地和董佳慧說了自己和秦野的故事。
不知怎的，對面聽完，好久都沒動靜。
許純差點以為她聽睡著了。
“董——”
“純純，”董佳慧活了過來，語氣忽然變得特別認真，好像半個小時前瘋狂罵街的人不是她一樣。
她說：“我其實好羨慕你，因為你真的很勇敢。”
“……”
許純握著聽筒的手一緊，沈默片刻，她笑了，對面的人也跟著哈哈笑起來。
對於友誼這件事，有性格的加成，也有因為秦野太張揚耀眼的緣故，許純從小便不太喜歡和同學深交。
她是到了大學之後，才漸漸和班上的人多了幾句話，但其實很多時候，大家都是以宿舍為單位。
宿舍裏有的人愛說話，有的人不愛說話，彼此之間總會有一條若有若無的分界線。
而董佳慧則是那個非常願意撕開分界線和人真心交朋友的人，許純永遠記得一開始她不愛解釋自己，董佳慧總是無條件做她的發言人替她圓場。
那是許純第一次感受到，原來友情是那麽讓人心頭一暖的存在。
不過她還是很抱歉，這麽晚才將自己那些藏起來的故事說給對方聽，但是董佳慧似乎不生她這個氣，好像無論何時，她都站在原地等她主動分享，至於時間早晚，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。
許純將沈梁川可能進局子的事，說給秦野聽，沒想到這人早就知道。
而且還是在求婚成功的當天，秦野就接到了沈梁川讓他去警局保他的電話，只不過秦野顧著自己的事，直接給拒絕了。
“你倆真的是好兄弟嗎……”許純看著男人，靈魂拷問。
畢竟哪有人知道朋友被抓了，還有心思求婚吃飯，跟沒事人似的。
秦野沒心沒肺的，挑挑眉，“暫時不是問題也不大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他現在怎麽樣了？”許純問。
“他？”秦野冷哼，一副不想再提此人的模樣。
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“我那天沒去保他，你猜他後來跟我說什麽？”
許純搖頭。
這她哪裏猜得到。
秦野肉眼可見的不爽，“他他媽說我以後生的小孩沒□□。”
“……”
好幼稚的兩個人。
許純一時都不想接話，但說到這個話題，秦野似乎很想深入。
男人喊她過去，很認真地提出建議，“你說要不要給他證明一下。”
“？”許純眨了眨眼，“證明什麽？”“我生的小孩，”秦野頓了頓，“有□□。”
“……”許純心梗了一瞬，一字一句道，“你覺得，我們生小孩，只是為了給沈梁川，證明它有沒有□□嗎？”
許純了解他，知道他當然不是因為這事才提起生小孩這個話題，但是呢，也休想在她這裏以此為糊弄的理由。
秦野沒話可說，只好坦誠一點地否認，“不是。”
“嗯。”許純問，“那是什麽？”
男人在她面前很少有難以啟齒的事，但這件事，他似乎不知怎麽開口。
等了許久，許純見他也沒說什麽，就當自動忽略。
她現在還沒畢業，也從沒想過要生小孩，雖然剛被求婚，但總感覺自己也還是個小孩，怎麽能什麽都沒準備好就倉促去生育一個新生命呢。
尤其是，對許純自身而言，她小時候得到的親生父母的關愛幾乎是微乎其微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她更多的是憂慮和顧忌。
因為秦野提及這事，之後一個月，許純總是會做夢夢到有關小孩的事，甚至偶然間一次，她還夢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。
許純對她的印象其實已經很模糊了，早在不到三歲的年紀，她的父母就離異了，而她的母親甚至從來沒想要爭奪她的撫養權，就一個人改嫁了。
夢裏，許純夢見她回來找自己，想重新將她待在身邊，可許純不願意，一直抓著秦野的手，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開。
兩方爭執了好久，好像連許麗珍和秦銘也在現場，他們在許純耳邊不停地訴說，吵得她再也受不了，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。
秦野聽見動靜，坐起來抱住她，“怎麽了？”他拍了拍許純的背，輕輕地安撫。
許純渾身是汗，蹭著秦野的脖頸搖了搖頭，但是一句話都沒說。
正當她以為這就是個突如其來的噩夢時，許麗珍在某天上午突然給她打來電話。
她很少有支吾、難以言說的事情，所以許純一聽她的語氣，便猜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。
猶豫片刻，許麗珍還是同她說道，“純純，現在回家一趟吧，家裏來了客人，想見見你。”
似乎不需要明說那位“客人”是誰，許純心裏已經有了些眉目。
不過她很冷靜，淡淡地說了句，“好，我中午回來。”
回去的事許純沒跟秦野說，她一個人打了輛車，路上秦野倒是發消息問她晚上想吃什麽，許純找了個小組聚餐的理由回了過去。
路上暢通無阻，平時要四十多分鐘的行程，今天半小時就到了。
從下車走到庭院，許純花了近十分鐘。
當她站在門口的時候，她努力地平了平自己的呼吸。
她回秦宅從來都沒有過像現在這樣，緊張到有些怯懦，許純按了門鈴，裏面的腳步聲很細碎，不過兩三秒時間，門被打開，一位記憶裏模糊到早已看不清五官長相的女人，忽然之間有了原本該有的模樣。
只是經過歲月沈澱，皺紋已爬滿眼角，臉也有些松弛。
但不得不說，許純從這個人的臉上，看到了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唇鼻和眉眼，甚至連她周身的氣場都和她一樣的無害。
可就是那麽相似，如同覆刻出來的兩個人，卻是陌生得連一句話、一個字都說不出口。
許麗珍從門後出來，她看著許純擠出最大的笑，“純純，這是你——”
“媽媽，我坐車坐得有點累，想先喝口水。”
許純顧不上禮數，越過陌生女人，直接轉頭對著許麗珍說話。
許麗珍一楞，半晌，像平時一樣接過她的書包，連連應了好幾聲“好”。
門口的女人有些拘謹，站了會兒也跟著一塊兒進來。
桌上的茶水冷了，她摸著杯壁，好像在取暖，動作看上去十分不自然。
秦銘試圖化解這尷尬的氣氛，他笑說，“這麽長時間沒見，總是有些生疏，您別往心裏去。”
女人扯了下唇角，點頭。
待許純喝完水，再出來客廳，她叫了聲“爸爸”，這才重新將視線投到女人身上，她動了動唇，最後還是咽下去，一言不發。
“純……純。”女人結巴著，終於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但許純沒什麽反應，只是冷冷地看著她，好像連陌生人都不如。
許麗珍推她過去坐下，盡可能大度道：“你應該記得——”
“我忘了。”許純冷淡道。
現場的氣氛一度低至零度，直到門口傳來換鞋的聲音，許純回過視線，看見秦野不知為何，突然回來了。
他像局外人一樣，換好鞋走過來，跟誰也沒打招呼，就沖許純一人笑了笑，然後掐了把她的臉蛋兒。
“還會翹課騙人了？”
許純原來僵著的臉，被他這麽一說，忽地起了紅暈。
話剛說完，男人才註意到家裏多了個不認識的人，但看著又有幾分眼熟，他回頭再看了眼許純，恍然一聲，“奧～丈母娘？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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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這是我們Z大的學姐, 還是個在讀研究生
-以前學校就好多人追來著, 但她眼光挺高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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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這是Q in老板嗎？看著不像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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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一會兒，董佳慧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鈴響兩聲, 許純心虛起來。
她之前騙人家，說自己和秦野清清白白，現在直接求婚成功, 按董佳慧的性格不把她歇斯底裏盤問一頓肯定不會罷休。
接通後，對面說話如同大喇叭。
“許純！！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, 你放我鴿子結果就是去歡樂谷玩跳樓機？？”董佳慧一整個大無語，“野餐和跳樓機！你給我選跳樓機？？”
“……”
這個重點好像有點偏。
許純頓了頓，順著她的話岔開話題，“你那天是不是玩的很開心啊？”
電話那頭突然噤聲，好一會兒，像是記憶重塑，董佳慧整個人跟炸毛了一樣。
“你不提這事，我都想忘了, ”董佳慧灌了一大口水, 吐槽欲一下起來, “你說你介紹一男的給我, 就介紹上回在我家廁所喝醉那酒鬼？？”
“而且, 我什麽時候就猥.褻他了，上來就說我是臭流氓？”董佳慧無語到翻白眼，“他一通亂說也就算了，後來硬扯著讓我對他負責，我負個鬼的責呢，我認識他嗎我。”
許純越聽，畫面感越破碎。
沈梁川什麽時候這麽娘們唧唧的了？
不過這事具體怎麽回事，許純其實不清楚，也就是一個說被侵犯了，另一個說人不翼而飛了。
本來想借著兩個人當面說清楚，但現在看來，事態好像是往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著。
“那最後……”許純抱歉地問。
“還最什麽後啊，當然是跑啊！”董佳慧說到這兒，情緒又開始激動，“你都不知道這男的有多難纏，我跑了兩條街還一個勁兒追著我，甩都甩不掉，後來我直接報警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許純驚訝，“那他被拘留了？”
“那跟我沒關系啊，我管他呢。”董佳慧突然想到什麽，說，“就他還能是你僚機，你追得到誰啊。”
話一脫口，董佳慧的腦子就好像叮——一下，開化了。
“我靠，你不能是靠他追的我老板吧？？”
董佳慧可是記得，之前許純就跟她說過秦野和沈梁川認識，兩個人還是好朋友。
所以這一來二去，瞬間她就把這圈關系給兜了回來，並且圓上了。
“不會吧，純純，”董佳慧都佩服自己的高智商，“你主動追的？”
“呃……”許純到底是跟不上對面的思維，怎麽莫名其妙地就從沈梁川又說回到了自己身上，她想解釋又好像無從解釋，於是打著哈哈道，“也不算吧，你不都說了，靠他這僚機，怎麽可能成嘛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董佳慧嫌棄口吻，“他不幫倒忙可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“那你和我們老板到底怎麽回事？不會就是因為上次采訪吧？”
許純否認，她想了想，最後還是一五一十地和董佳慧說了自己和秦野的故事。
不知怎的，對面聽完，好久都沒動靜。
許純差點以為她聽睡著了。
“董——”
“純純，”董佳慧活了過來，語氣忽然變得特別認真，好像半個小時前瘋狂罵街的人不是她一樣。
她說：“我其實好羨慕你，因為你真的很勇敢。”
“……”
許純握著聽筒的手一緊，沈默片刻，她笑了，對面的人也跟著哈哈笑起來。
對於友誼這件事，有性格的加成，也有因為秦野太張揚耀眼的緣故，許純從小便不太喜歡和同學深交。
她是到了大學之後，才漸漸和班上的人多了幾句話，但其實很多時候，大家都是以宿舍為單位。
宿舍裏有的人愛說話，有的人不愛說話，彼此之間總會有一條若有若無的分界線。
而董佳慧則是那個非常願意撕開分界線和人真心交朋友的人，許純永遠記得一開始她不愛解釋自己，董佳慧總是無條件做她的發言人替她圓場。
那是許純第一次感受到，原來友情是那麽讓人心頭一暖的存在。
不過她還是很抱歉，這麽晚才將自己那些藏起來的故事說給對方聽，但是董佳慧似乎不生她這個氣，好像無論何時，她都站在原地等她主動分享，至於時間早晚，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。
許純將沈梁川可能進局子的事，說給秦野聽，沒想到這人早就知道。
而且還是在求婚成功的當天，秦野就接到了沈梁川讓他去警局保他的電話，只不過秦野顧著自己的事，直接給拒絕了。
“你倆真的是好兄弟嗎……”許純看著男人，靈魂拷問。
畢竟哪有人知道朋友被抓了，還有心思求婚吃飯，跟沒事人似的。
秦野沒心沒肺的，挑挑眉，“暫時不是問題也不大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他現在怎麽樣了？”許純問。
“他？”秦野冷哼，一副不想再提此人的模樣。
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“我那天沒去保他，你猜他後來跟我說什麽？”
許純搖頭。
這她哪裏猜得到。
秦野肉眼可見的不爽，“他他媽說我以後生的小孩沒□□。”
“……”
好幼稚的兩個人。
許純一時都不想接話，但說到這個話題，秦野似乎很想深入。
男人喊她過去，很認真地提出建議，“你說要不要給他證明一下。”
“？”許純眨了眨眼，“證明什麽？”“我生的小孩，”秦野頓了頓，“有□□。”
“……”許純心梗了一瞬，一字一句道，“你覺得，我們生小孩，只是為了給沈梁川，證明它有沒有□□嗎？”
許純了解他，知道他當然不是因為這事才提起生小孩這個話題，但是呢，也休想在她這裏以此為糊弄的理由。
秦野沒話可說，只好坦誠一點地否認，“不是。”
“嗯。”許純問，“那是什麽？”
男人在她面前很少有難以啟齒的事，但這件事，他似乎不知怎麽開口。
等了許久，許純見他也沒說什麽，就當自動忽略。
她現在還沒畢業，也從沒想過要生小孩，雖然剛被求婚，但總感覺自己也還是個小孩，怎麽能什麽都沒準備好就倉促去生育一個新生命呢。
尤其是，對許純自身而言，她小時候得到的親生父母的關愛幾乎是微乎其微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她更多的是憂慮和顧忌。
因為秦野提及這事，之後一個月，許純總是會做夢夢到有關小孩的事，甚至偶然間一次，她還夢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。
許純對她的印象其實已經很模糊了，早在不到三歲的年紀，她的父母就離異了，而她的母親甚至從來沒想要爭奪她的撫養權，就一個人改嫁了。
夢裏，許純夢見她回來找自己，想重新將她待在身邊，可許純不願意，一直抓著秦野的手，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開。
兩方爭執了好久，好像連許麗珍和秦銘也在現場，他們在許純耳邊不停地訴說，吵得她再也受不了，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。
秦野聽見動靜，坐起來抱住她，“怎麽了？”他拍了拍許純的背，輕輕地安撫。
許純渾身是汗，蹭著秦野的脖頸搖了搖頭，但是一句話都沒說。
正當她以為這就是個突如其來的噩夢時，許麗珍在某天上午突然給她打來電話。
她很少有支吾、難以言說的事情，所以許純一聽她的語氣，便猜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。
猶豫片刻，許麗珍還是同她說道，“純純，現在回家一趟吧，家裏來了客人，想見見你。”
似乎不需要明說那位“客人”是誰，許純心裏已經有了些眉目。
不過她很冷靜，淡淡地說了句，“好，我中午回來。”
回去的事許純沒跟秦野說，她一個人打了輛車，路上秦野倒是發消息問她晚上想吃什麽，許純找了個小組聚餐的理由回了過去。
路上暢通無阻，平時要四十多分鐘的行程，今天半小時就到了。
從下車走到庭院，許純花了近十分鐘。
當她站在門口的時候，她努力地平了平自己的呼吸。
她回秦宅從來都沒有過像現在這樣，緊張到有些怯懦，許純按了門鈴，裏面的腳步聲很細碎，不過兩三秒時間，門被打開，一位記憶裏模糊到早已看不清五官長相的女人，忽然之間有了原本該有的模樣。
只是經過歲月沈澱，皺紋已爬滿眼角，臉也有些松弛。
但不得不說，許純從這個人的臉上，看到了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唇鼻和眉眼，甚至連她周身的氣場都和她一樣的無害。
可就是那麽相似，如同覆刻出來的兩個人，卻是陌生得連一句話、一個字都說不出口。
許麗珍從門後出來，她看著許純擠出最大的笑，“純純，這是你——”
“媽媽，我坐車坐得有點累，想先喝口水。”
許純顧不上禮數，越過陌生女人，直接轉頭對著許麗珍說話。
許麗珍一楞，半晌，像平時一樣接過她的書包，連連應了好幾聲“好”。
門口的女人有些拘謹，站了會兒也跟著一塊兒進來。
桌上的茶水冷了，她摸著杯壁，好像在取暖，動作看上去十分不自然。
秦銘試圖化解這尷尬的氣氛，他笑說，“這麽長時間沒見，總是有些生疏，您別往心裏去。”
女人扯了下唇角，點頭。
待許純喝完水，再出來客廳，她叫了聲“爸爸”，這才重新將視線投到女人身上，她動了動唇，最後還是咽下去，一言不發。
“純……純。”女人結巴著，終於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但許純沒什麽反應，只是冷冷地看著她，好像連陌生人都不如。
許麗珍推她過去坐下，盡可能大度道：“你應該記得——”
“我忘了。”許純冷淡道。
現場的氣氛一度低至零度，直到門口傳來換鞋的聲音，許純回過視線，看見秦野不知為何，突然回來了。
他像局外人一樣，換好鞋走過來，跟誰也沒打招呼，就沖許純一人笑了笑，然後掐了把她的臉蛋兒。
“還會翹課騙人了？”
許純原來僵著的臉，被他這麽一說，忽地起了紅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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